鳴海つゆ

沉默是体征自由的先决条件
也让答案拥有无限可能

胆小鬼们

  真波山岳是个很少有自我实感的家伙,他总是自我也自由地活得恣肆,也曾坚信这理应是生命的本质,而他得以窥见它。但当此时的他感觉不再自由,极力挣脱之时,才发现这不过是一场作茧自缚。
  在那个哈出的热气都能结成冰的寒冷雪天之后,他丢失了本就虚无的灵魂。
  即便东堂说了要常持交流但他,做。不。到。一方面是年少的骄矜和怯怯,也不清楚应当如何面对对方单纯明快的笑颜,另一方面对二人的关系不可能成为东堂卷岛的复制品早已心知肚明。他幼稚也成熟,他暧昧也明晰,他在不自知的时候已然成为仰望天空的笼中鸟——顾影自怜之时便无暇顾及身外事的可怜人。
   正如那个被丢掉的水壶永远也开不出花来,不愿给他人带来麻烦的晦涩情绪也只得埋在心里等待着腐烂。他这么想着,某一瞬间感觉自己依旧置身于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病房中数着哔哔声。
      然后坂道的前辈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场山岳战早已数次突破手嶋的极限,失去了实感后好似飘在云端,尽管从未否认自行车是如此让人快乐,但到了最末已是肉体无法承受的万般苦楚。只有此时才能感到本已历经千锤百炼的身体竟是如此羸弱,宛如即将在微风中破碎飘零的人偶,身体无处不在发出濒死的哭叫声。
       毕竟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是“才能”,怎么想也是没办法的事。
       眼前曲折蜿蜒的山路忽而成为通往天国的极苦一途,他在冰冷的荆棘中衣衫褴褛遍体鳞伤,双腿灌铅般沉重,而前面衣袂飘飞的家伙却依然余裕满满,看向他时诱捕猎物般温柔的笑了。
      在筋疲力竭之时目之所及仅剩的无尽黑暗中,他自嘲地想着。
    “我前世是究竟怎样的恶人,才能得到让我如此甘于苦痛的惩罚。”
     
       明知道毫无用处,他还是重重地拍了自己的大腿,用嘶吼逼回痛苦或软弱的眼泪。任谁都深知对于队长而言,软弱从来是不被允许的,万千峻岭间,只有他必须逆流而上。
       用自己在敌队眼中的“最弱”的定位来使他们放松警惕,每每想到这一点总还是有点悲哀。
       他忽而想起来某个部活后,金城把他叫到一旁提出希望让他当队长的想法。那时候他的眼神尚且怯怯,别过眼说着自己一介凡人,能力不敌青八木,精神力不敌古贺,潜力不敌今泉鸣子小野田。“我不行啦。”他垂头盯着手中写了“必”字的手套,竭尽全力隐藏着双眼中艰涩的不甘心。
       金城甚至没有说“那又怎样”的话,也或许本就无需。他只是说“我们相信你”,而那时的他点着头却耷拉下眉,暗想真是有点不负责任的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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